文|零态LT 顾念秋

编辑|胡展嘉

18万美元买一个数字头像，你可能认为这是疯了。

这是库里在上周的激情下单。当然，这不仅仅是库里作为一个NBA球星的挥金如土，愿意花大价格买NFT头像的人不胜其数。库里买下的这枚头像来源于NFT市场上最火的社群之一——无聊猿俱乐部。这个俱乐部的作品以猿猴为主题，一共出品了10000张不同的猿猴作品，他们各不相同，可以看作NFT届的“联名限量款”。

10000个，看起来很多，但NFT爱好者的热情远远不止于此。库里为了这个无聊猿下的苦功夫，远不仅18万美元这么简单。此前，他就曾出价12.9万美元竞拍这枚NFT头像，但没有成功。最终，在几轮加价后，库里将无聊猿收入囊中。

此外，“宠猿达人”库里还豪掷1.8万美元为自己的猿购买了一只帮着篮球框的NFT伴侣犬——有钱人的世界我们确实不懂。

你可以下载无数次库里的数字头像，但18万美元的“真相永远只有一个”。因为你可能不知道几万美刀一个头像只是NFT数字作品的门槛。

31万美元的NFT石头，1386万美元的加密朋克头像，甚至6900万美元NFT数字艺术作品……只有更贵，没有最贵。贵到连一掷千金与巴菲特共进午餐的孙宇晨，买下限量版的朋克头像时，都要问一句：为什么一个图片能被拍到那么贵？

01NFT，为什么那么贵

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NFT，究竟是何方神圣？

解密这充满智慧的三个字母，我们可以得到Non-Fungible Tokens，翻译成中文就是不可同质化代币——为什么这几个字我都认识，放在一起却看不懂什么意思了？

简而言之，NFT本质是区块链的一个条目，元宇宙的一种元素或者是货币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可替代，这意味着它能够对事物进行“数字签名”。就像蒙娜丽莎的赝品可以有无数多件，但真品只能有一件，NFT艺术创作品在创作之初就有着“不可复制性”。所以才有了库里18万美元买一个头像，即便我下载无数次，得到的也只是“赝品”。

真品永远是库里手中的那一份NFT艺术作品。这样你就能够理解，NFT作品的价格是如何炒作起来的了——物以稀为贵。

所以即便是同一批创作的NFT作品，价格也不是完全统一的。以库里买的无聊猿系列为例，库里这个头像之所以贵，是因为这个无聊猿的“僵尸眼睛”在这10000个“无聊猿”形象中稀有度为 3%，“粗花呢套装”的稀有度为1%。这样的稀有度，才值库里的千金。

NFT艺术品的逻辑和奢侈品有些类似。

这就好比爱马仕出品10个独一无二却各不相同的铂金包。前几日冲上热搜的69999元的耐克鞋也是稀缺导致高价值的最好案例。那为什么人们对高价的零售品尚能接受，但对几十万美元一副NFT的艺术创作匪夷所思？

因为在现实生活，18万美元的NFT，只是买了空气。

爱马仕限量款铂金包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零售品。在现实生活，这种产品是有实际价值的，尽管这种价值可能远低于它的售价。但NFT艺术作品不同，NFT的“独一无二”只存在于数字世界中，因此现实生活里，我们依旧可以下载并复制这枚几十万美元的头像，从而感受不到它的独特性。

NFT的存在方式，本身就是无形的。目前流行的NFT商品大多是数字艺术作品或者是集换式卡片，有些以虚拟商品的形式呈现，有些以JPEG、PDF这些常见的各式作为包装。映射到现实生活，这些东西都是空气。

几十万美元买空气，只能说是有钱任性吧。

另一方面，和孙宇晨老师一样，人们好奇的不光是NFT作品的“天价”，更让人恐惧的是，这种NFT价值标准是怎么建立起来的？

02高烧不退的以太坊们

十年前，如果有人和你讲两万美元买一个比特币，你一定觉得这个人有病。但当在2021年亲眼见证比特币突破5万美元大关，你又恨不得重回十年前，买下几枚比特币。要知道，比特币2009年的发行价仅为0.008美分。

区块链的价值市场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。当整个区块链市场的玩家都能够公认数字货币具有高价值时，它就能够以这样的高价来成交。这也是区块链能够发疯的原因。

然而回溯到NFT艺术创作品本身，NFT的诞生解决了艺术创作品届非常严重的问题——复制。NFT诞生初衷是为了保护创作者的知识产权，因为真品能够被“标志”了，许多创作者，包括摄影、数字艺术等行业，才能够受版权保护。

一段时间内，NFT甚至被看作艺术创作品届的“曙光”。如果将艺术创作品在NFT平台上“上链”，艺术创作者就能很好的避免抄袭剽窃等问题。“上链”意味着在区块链上创建或铸造一个NFT代币，这可以代替交易时的作者签名，编号或收藏证书，并且比上述传统方法更安全，更不易伪造。

“NFT甚至能让作品获得再次销售的收益。”一位摄影创作者非常赞同NFT艺术创作的普及，“以前盗图的问题，摄影师是没有办法解决的。现在在NFT平台填好转售的办税百分比，我的加密钱包可以自动收入转售的版权税。这是传统艺术行业无法做到的。”

NFT登上神坛，绕不开《每一天：最初的5000天》这幅NFT艺术品的拍卖。

今年三月，在佳士得推出的仅数字艺术品参会的线上拍卖会中。这幅JPEG格式的作品以6934万美元的价格成交。生于1981年的作者——美国数字艺术家Beeple，一跃进入“最有价值的三位在世艺术家”之列。

而这笔交易，透露给资本家和艺术创作者最强烈的讯息就是：NFT能赚钱，NFT很赚钱，NFT很赚钱，这个必须要说三遍。

尤其是在比特币和元宇宙都被炒得火热的大背景下，NFT的高价值本身和前两者就处于同一逻辑链中。今年以来，NFT市场的成交价格持续以指数增长，许多几年前无人问津的作品，摇身一变就成了华丽的量贩品。

比如说2017年就推出的以太岩，彼时的售价大约为300美元，在现实生活中已经属于艺术创作品不俗的表现。此后三年间，以太岩总共的销量为20个。毕竟这些岩石大概长这样：

但如果现在你想买这样一块岩石作为头像，恐怕是天方夜谭。因为他们的价格最高已经被炒到80万美元以上，更离奇的是，如此高的价格，甚至是“一石难求”。

这么一想，搞区块链的有钱人真的是挺疯的。

随着以太坊的各类商品价格暴涨，区块链行业存在的泡沫也日益庞大。看着区块链玩家乐此不疲的为了NFT作品而疯抢，只能说以太坊们是“高烧不退，病得不轻”。

区块链外也有许多唱衰的声音，说区块链已经走过了黄金时期，在走下坡路了。根据Dune Analytics的数据显示，八月初NFT交易额有放缓的趋势，接着月末迎来了另一个高峰……

以太坊确实越烧越严重了。以太坊的价值标准，就是靠区块链玩家一次次的交易“炒”起来的。

现在我们就可以回答孙宇晨老师的那个问题，“为什么一个图片能被拍到那么贵？”——因为供需关系。区块链玩家们靠炒作建立了一个数字创作域的价值标准，让几十万美元买一个头像也变得“合理”。

下一个问题是，究竟是谁在为这些天价作品买单？

03少数人的NFT

至少孙宇晨老师为天价头像买单了。

孙宇晨老师最著名的履历就是和巴菲特共进晚餐，虽然最后没进成，其次就是“买了这些shit coin就是沙壁”的波场币。显然，孙宇晨老师的每一次消费都是为了“出名”，为了“营销”，为了让普通人不知道孙宇晨是做什么的但是总能记得这个名字。

1050万美元买一个头像，孙宇晨老师的这个头像也不一般——这是NFT真正的开山鼻祖——加密朋克系列。加密朋克的诞生启发了ERC-721标准代币的建立，被公认是现下“加密艺术”运动的起点，开启了NFT元年。

有了这枚头像，基本上是身份的象征了。“我有钱，我还有绝版的头像，我搞区块链。”三言一出，路人投去的目光只有艳羡。

换头像的操作，说明孙宇晨老师已经把NFT艺术作品玩得明明白白了。虽然只是不可复制的JPEG头像，但已经被孙老师赋予了一种“社交货币”，一枚头像能够传递的信息可太多了。无论是高贵的身份，还是鼓鼓囊囊的荷包，或者是智慧的头脑。

就像区块链搞了那么几年，仍然是某些人的游戏一样，NFT也始终是少数人的NFT。它象征着权利、身份、金钱和交易，尽管它的诞生怀揣着的是保护数字艺术创作者的初衷，但它早已走上营销的泡沫之路。

入局NFT的除了有钱人，还有年轻人。据悉，NFT交易市场，最常见的就是95后。Z世代人群，爱冒险，爱挑战。

纽约时报前阵子发布了一篇《年轻人们正在从NFT热潮中赚钱》的文章，指出许多Z世代在NFT作品中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。比如一位12岁的伦敦男孩靠自己的NFT作品在一天内赚了80枚以太币，收入超过35万美元。

作为社交货币，NFT确实更吸引年轻人。

而库里花的这18万美元，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早在4月，库里主队金州勇士就在OpenSea上推出了大事记数字收藏NFT集合，包括6个NBA总冠军的冠军戒指NFT、勇士队的纪念票根NFT等，勇士也成为首个发行NFT的美国职业球队。加之库里买NFT头像的操作，勇士球迷该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吧。

我没有买NFT艺术品，也没有创作NFT艺术品。并非因为我不是勇士球迷，更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我不配参与到这场有钱人的游戏中去。